今天稍微掃過了近幾年的譯作,重新思考。
其實,每一本書都有一點新的嘗試,有些書剛好有機會,就小幅度地去踩了一些線。但其中有一個很關鍵的部分是在於文句的「完整度」,或以中文來說,就是句子站得穩不穩吧。我們都知道,句子能確實地採用「主詞-動詞」、「主詞-動詞-受詞」和「主詞-形容詞」結構,能讓文句更完整。另外,如果「有連接關係」的字詞能靠近,兩者關係會更容易釐清,「可讀性」就愈高。同樣的,名詞之間的關係及句子的因果,若在譯文中重新整理清楚,「可讀性」也會提高。
之前譯文中,有試著保留一些破碎的句構,甚至獨立的詞組,讓字詞關係有點曖昧。雖然譯文並非全篇如此,但比例上偏高。以讀者接受度來看,似乎不太成功。大概是2014年,開始調整字句的完整度,譯作會相對好讀多了。
舉一個簡單的例子:
There's a man, I remember, kneeling.
大致上,最好閱讀的翻譯是「我記得有個男人跪著。」但我之前的嘗試都是類似「那裡有個男人,我記得,他跪著。」這個方式與其說是直譯(唉呀,不要濫用這個詞),可能比較適合借用口譯上會說的「順譯」,代表譯文跟著原文順序走。後者之所以會好像比較難讀,比較破碎,主要其實是因為句子是「三句話」(那裡有個男人 x 我記得 x 他跪著),「三句話」的關係需要讀者的腦袋去連接,因為主要句型「主詞-動詞-受詞」順序跟動了。我所想要的效果應該是拉慢閱讀速度,給予讀者沉滯的節奏,但不至於看不懂。但當然,相較於外文閱讀上,中文名詞和名詞間的關係會比較難讀一點。如果一句話沒有太多感受,想像一下整段看下來的感覺,可能會比較了解。《負重》應該是這種譯法最明顯的一本書,我試著用破碎的語言講一個破碎的故事。
但總之,之後應該會減少這種嘗試了。我對語言的目標一直是「知道自己在幹什麼」。譯文每一年、每一本隨時都在調整和變動。所以看向未來就好。
p.s. 接下來還是寫個好玩的《碟形世界》譯名和玩笑解密好了。這樣好像比較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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