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於《博恩夜夜秀》第一季之後

(以下是我的想法,不代表官方立場)

十月到十二月的三個月內,基本上就是一段和群眾期待拉鋸的日子。

當然有很多事情可以先講、先釐清。例如,有一堆人分不清 stand up 和 talk show,經常用 stand up 的標準來檢視 talk show,所以拉拉雜雜的討論或批評,實際上不少是牛頭不對馬嘴的。

當然面對這些事,節目大都採取「少說多做」的策略。感謝恨鐵不成鋼的大家,我們珍惜所有的批評和意見,而團隊各自私底下的檢討、反省持續至今。

《博恩夜夜秀》節目內容只有五個人負責,製作上是累的,非常累,只要少一個人,節目就處於崩潰邊緣。反觀美國比較大的節目光是寫笑話的人就有十人以上,感覺游刃有餘不少,畢竟靈感可以培養,但也不代表每個人天天都能寫出超好笑的笑話,遑論一群素人。笑話也不是死的,同一套方式,不同內容效果就天差地別。《夜夜秀》團隊創作的文本,我們基本上分辨得出笑話「強弱」,而「強」笑話的數量我們也很清楚不如預期,每個本寫出來我們都不滿意;搞不好,連我們所謂的「強」笑話,也都沒有戳到大多數人的笑點,那就是能力不足,沒什麼好說的。

「難笑」是我全心接受的評語。(順道一提,我特別喜歡有人嗆我們英文不好。)

再來大家最在乎的,《博恩夜夜秀》有沒有特定立場?節目面對每一個事件,當然有其背後思考和主張,但是左右節目的關鍵其實是利益最大化。當募資、業配都失利,節目缺乏資金時,如何以最小資源創造最大利益就會是節目的基本立場。當你期待看到更多元,更具社會意義的內容時,沒有資金注入,對於一個節目是不可能的事情。最典型成功的例子就是公視節目,它可以觸及每個角落,而收視率可以是次要考量。但只要去看博恩夜夜秀的「欸!」單元的《流浪狗》和《失聯移工》點擊率,就能了解現實。沒有人在意這些事啊。

所以最後的最後,唯一的立場就是選材吧。主題一定是當下最令人觀注的話題。

台灣其實不乏理想主義者,他們努力製作自己關注的內容。但那些人製作的內容,也的確無法取悅嗜血、愛好低級哏、不關注社會、只想好好活得快樂的大多數群眾(以上皆非貶義,不帶價值評判)。《博恩夜夜秀》挾著新鮮之勢,其實已經很努力去觸碰一般節目不會觸碰的觀點,也觸及到一部分平常不習慣接觸政治和社會議題的觀眾。

另外,我們也很希望內容能更深入,沒有人希望議題像大學生報告一樣淺淺帶過,但寫手團隊只有五個人,每次節目也只有一星期不到的時間,如果這不能當藉口,那就算我們研究能力不足吧。

雖然最後像夾著尾巴躲回暗處的狗,中間也非常不滿意自己的表現,留下不少遺憾,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滿開心參與《博恩夜夜秀》第一季(當然,也慶幸只有一季)。

我覺得台灣社會真的需要幽默感。「笑」是面對憤怒、不解、失落、絕望以及無數情緒很好的出口。再難也要找到好笑的地方,自顧自笑一笑。

2018再見啦,很精采。做完這三個月以後,我花了二十天休養生息。身為團隊年紀最大的人,我只想說QQ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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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知道更多,請參考:
〈博恩11月FB直播,談論夜夜秀〉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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